转自艾未未博客,有点长,看得人直流眼泪。留个备份。
王荔蕻:咱们今天就随便聊聊。
王静梅:好的,这个定性为故意杀人罪,你如果要说故意杀人,又不让解释任何牵扯。这个解释就不对,杀人他有动机啊,这个动机和你判刑与量刑完全是连着的。所以说从那个角度说都不对。
再有就是说故意杀人罪里的这个故意,我最后看了判决书,判决书上的所有理由都不构成故意杀人,这里面的问题太大了不是一点小问题。就是说我儿子一个人单枪匹马被警察带进去以后一关门,剩下就全是警方的人警察想怎么说就怎么说。
那天来了三个人,两个大概是朝阳警方的人,一个是社区的片警张警官。我开始以为是为了我的事情,我就跟他们说我事情的来龙去脉,是怎么去找的,都是按照规范按部就班的去做,没有无理取闹,我说这些你们都是清楚的。
他们说“知道知道,我们知道,我们不是为了你”。
我说“你们不是为了我?你们这么多人在这里呆着站在门口,一会我儿子回来他怎么进来啊。”我一说这个他们就开始跟我说了,然后就开始打电话还进来好多人,还有人拿着摄像机。这时候我情绪就激动了说“你们为什么,你们说我儿子在上海犯了刑事案了,我说那不对了啊,怎么又是在上海啊,上次闹纠纷就是在上海,怎么这次又是在上海,你们是不是又陷害他啊。我说你们太不规范了,你们是警方,你们这样是对好人的还是对坏人的。”我就一直在嚷嚷,因为情绪当时确实是很激动。
他们就解释说“反正我们是当场把他抓住的。”
我说“当场抓住到底是什么意思啊?你们不能就跟我透露这一项就完事了啊”
他们就解释说“我们奉上级命令搜查杨佳的房间”
我说“你们这么多人搜查房间啊?你们有证明吗?”
他们就掏出一张搜查证,上面就写了2个人的名字,我就说“上面就写了2个人的名字,你们怎么这么一大帮人进来啊,哪有你们这样的啊,你们都是哪的啊,这是我的家,你们怎么这样啊。”
他们根本不管我怎么说,就解释说这张纸写不下。
我说“写不下这是理由吗?写不下就证明只有这两个人。人再多这纸也写的下,你们办案是有经验的,写两人就是两个人来啊。”
他们根本就不听,就全部都挤进来开始翻杨佳的东西,我就站边上说“你们就翻吧,哪有你们这样干的啊,我的家你们想翻就翻。而且你们不顾规定谁想进来谁进来,你们这样超边了有点。”
翻完以后他们就开始打电话,就把电脑还有笔记本都拿走了。我当时就坐在哪,他们又说“我们奉命你的房间也需要看一下。”
我说“我那房间跟你们有什么关系啊?我们两个人,他一个房间我一个房间,凭什么还要搜查我的房间啊?”
他们解释说“我们跟上级请示了,说你们是属于同一个居室同一个单元。”他们说完就进我房间开始翻,翻完以后在我房里没有拿任何东西。我房里也确实也是什么可拿的,就是一桌子材料。接着就有一部分人就拿着搜查的东西走了,留下的几个人就又开始打电话请示,完了以后对我说“你还得跟我们回去一趟做个笔录。”
我说“我不可能跟你们做笔录的,你们来了之后什么都不跟我说,这个事情来龙去脉我什么都不清楚,我怎么能配合你们。”
他们就说“我们就到派出所做个笔录。”
我说“要我配合你们就得依法办事,你们就这样挤进来算什么事,也不跟我解释。你们的警号我都要记下来。”
他们就说“无论如何你是要去一趟的。”
当时外面下这小雨,我说“是否要带把伞啊。”
他们说“不用了,我们一会就用车把你送回来的。”
我说“那行,我就跟着你们去一趟吧,你们就算不送我反正也离的近。”
他们也没有嘱咐我说关窗户拔电器,我们家有两道门的,一般我出远门我就会把两道门都锁上,他们就跟我说一会就回来很快的,我就只锁了防盗门就跟他们走了。他们是7月1号夜里把我带去的,7月2号在派出所待了一天,白天是上海警方来的人跟我做笔录。
7月1日晚上把我带出去以后就没让我回去。我就“问什么时候让我回去啊?”
他们就解释说“明天上海警方还来人呢,你得再等等,他们明天从上海过来以后还要有问题要询问你。”
我说“那行吧,就这样等着吧。”这个时候我家里什么情况都不知道啊。第二天就让这个街道的人去看,我从那个窗户上看见他们了,那个人就是最欺负我的主要人之一,你说让他去他能干什么啊。大约一直等到下午,他们就告诉我说上海警方来人了。
他们一进屋我一看马上就火了,因为进来那个人就是前段时间来私了的那个人。我非常生气,你说前段时间你来私了,现在我儿子又犯在你手上,你上次就诬陷我们,你说这次又是什么事情啊。我直接就问“你们怎么又陷害我儿子啊。”
那警察就嫌我说话不好听了说“你怎么会这样说呢。“
我说“我的是实情啊,因为你们发生过问题和矛盾,你今天又为我儿子的事情来找我,我当然要这样说了。”
同来的还有个带眼睛的就说“到底是怎么回事啊?你跟我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大屯派出所也开始问,这个情况怎么没有听你说啊。
我说“这么早的事情,我早就忘记了,如果不是看到这个人我根本就想不起这个事情来,我自己还有好多事情没有解决呢”然后我就告诉他们说“这个人就是上次伤害我儿子并且来北京要求私了的人。”
再后来就不知道那上海警察上哪去了,他也没有来给我做笔录,就那个上海来的带黑边眼睛姓金的警察的一直询问我。我就把我儿子的成长过程告诉了他们,他一直成绩非常好,没有一点不规范的地方,你突然跟我说这个我接受不了。像你说的这个事情肯定不对,我儿子不会这样做,我孩子做任何事情都是有原因的。然后警察就说好的我都记下来了。这个时候朝阳分局来了个人,个子不是很高(电话响起)
王荔蕻:我这开着录音没有问题吧。
王静梅:没事,我说的都是事情经过,我没有什么可隐瞒和歪曲的。
等第二天了,跟我做笔录的人就再没有跟我对话,我还记得他跟我说了一句“你儿子还等着你去救他去呢。”我就在想警察什么意思,怎么这样说话呢,他也没解释,这个时候朝阳分局一个个不高穿蓝背心的警察跟我说“你儿子碰瓷。”
我就说“你什么话啊,什么叫碰瓷啊?我儿子三番五次遭到你们警察殴打,这个原因都一样的吗?什么叫碰瓷?碰瓷是以同样的手法榨取别人钱财的一种手段。我们这是碰瓷吗?你警察连什么叫碰瓷都不知道啊。” 我做完笔录就让在那等着,接着就在那坐了一天,到晚上的时候我就去问“怎么着还不让我回家啊?”
警察说“您还得再等一等,还有情况想向你了解呢。”
我说“可是我在这坐了一天也没有人理我啊,我这样大年纪了坐着一天到晚上了也没法休息,这什么意思啊?到底什么时候让我回去啊?”
他们就说“那给你找一地睡觉吧。”接着就给我找一个办公室让我在那休息,第一天我就是在办公室度过的,第二天又在那坐着,什么情况也不问我,就让我在那坐着一直到晚上,也就是在三号晚上一个叫宋刚的派出所民警进来叫我起来说“你上车吧。”
我就问“上车干嘛啊,你们把我弄哪去?”
他说“咳,我们也不知道,你就上车吧。”
我就跟着他上了一个白色面包车,大家就往门外走,我就问“大半夜的你们把我送哪去啊?”
他说“你到了就知道了。”
然后我就跟着他们走,还有两个人,一个年轻的女士还有一个姓张的男警察都是参加工作时间不长的,我们一起坐在后面,他们把我夹在中间,小宋开车,开了半天,我就一直在问,你们把我送到哪去啊?
警察就说“我们也觉得这样对你不公。”
我就说“不公?你们到底是要把我送哪去啊?”
他们就说“你就当上那疗养”
我说“什么叫疗养啊,你们到底送我上哪啊?”接着车一直往城外开,我就看见两边都是大山,都没有人烟了。
我就问“你们想干什么啊?要把我送山里去啊?”
他们一直说“到了您就知道了。”
开着开着就停车了,我看见前面有个大门脸,那会天特别黑,我根本不知道是什么地方。这个时候小宋就下车开始联系了。联系了半天才出来,接着就直接把车开进大门里面。借着光我才看见上面写着什么管理处,具体什么管理处我没看清楚就看见管理处三个字。
把我从铁门带进去后接着就进了一个小门,往左稍微一转就进了一个屋子,屋子里就一张床,然后指着床说“把衣服换上吧。”
我马上就明白了马上就问“你们咋回事?这是医院性质的啊。”
他们也不说其它就说“赶紧把衣服换上吧。”
我就跟他们说“你们可不能给我瞎治啊,我是正常人,我是好人你们不能给我瞎治病。”
他们就说“你赶紧把衣服换上吧。”他们又有人在一旁问“她身上有伤没有啊?”
我“你们怎么这样说话啊,我身上没有伤。”当我发现是医院以后可是已经进去了也没有办法了啊就只好把衣服换上。我还跟他们说“我可是好人啊,你们不能迫害我啊,我在外面的时候听说过有这样一个地方专门是对待那些找解决问题人的,然后把他们关起来吃一种药然后人就说不出话了。你们可不能这样对待我啊。”
他们就说“不会这样的,这样不成黑社会了吗。”
第二天他们就一直对我喊刘亚玲,刘亚玲。
我就纳闷说“我不叫这个名字,你们怎么都叫我这个啊?”
他们就告诉我说“你来的时候就叫这个。”
我才明白过来,我就一直追问,为什么叫我这个名字啊?也没有人给我解释。到了晚上那个医院都要吃药的,他们就进来说我们给你吃两片药。我就问“你们给我吃的是什么药啊?我没有病你们怎么给我乱吃药啊。我在外面看病都不能随便吃药啊,到了这里面你们怎么说给我药吃就给我药吃。”后来我也没有吃,因为他们也觉得我说的话很有道理,因为我给他们说“这药能随便吃吗?你又不了解我的体质,而且你们给我的药我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
他们就解释说是“镇定药,让你好好睡觉的。”
我说“镇定?睡觉药?我睡觉没有问题啊,你都不清楚我睡觉到底有没有问题你就给我吃药。”经过我这样一说,他们就再没有要求我吃药了。
但是他们就一直把我关在里面,关我的地方叫三科六病房15号房间是个重症监护室,其他病房的病人到点就可以出去,都是有作息时间的,只有我这个房间的门不能开,还得挂着锁不能让我出来。我当时就特别奇怪,怎么就这样让我待着了啊,然后就一直待着就什么都不知道了。不让我跟家人联系也不让我跟其它人说话,别人也不允许跟我说话。他们就一直叫我的假名字叫了快2个月后才开始用我的真名字。
他有一个什么心理呢?我在那得到一点消息好像是说三院给我出了一个证明,我就问他们什么三院证明啊?我都没到过三院去怎么就给我出证明了呢?我说这三院这个地方在哪我都不知道。还有这个证明是给刘亚玲出的证明又不是给我出的证明啊,你们怎么这样干啊?经过我这样一说以后,两个多月以后又改了就不用我的假名字了,就开始用真名字了,然后又告诉我说你这个是朝阳医院给你开的。我就问他们你们搞的这是什么啊,一会三院一会朝阳医院的,我在你们这里一直关着,怎么又会到朝阳医院接受精神病治疗?我这样说后就再没有人再理我了。从那以后我就一直被关在那里不让说话了,还不允许我情绪不好,不允许我有一点脾气。有时候他们不规范了我提意见,他们还找我的茬。打个比方说,因为我从外面进去肯定看不习惯里面的东西的,因为他们在里面呵斥那些有病的人呵斥惯了,我们也不了解这个情况但是从他们的行为上可以看出来,比如说病人疼起来了肯定会敲窗户敲敲门,他们医生就不干了,又是捆又是拽的,我就看不惯了,我就说你们穿着这身衣服如果这样对待病人那就是不规范,其中有个病人就住我隔壁,一发病就敲门,医生一听到他敲门就直接冲过去说“把他给捆起来。”然后对他不客气。我就给他们提意见,我说你们刚才要冲进去的时候踹门踹的比病人还厉害,病人有问题他敲敲门你们就这样对待病人,医生马上就狡辩说“我没有踹门,我敲的门。”
我就说“门底下都被你踢成这样了,你是弯着腰在敲门吗?”
他一看说不过我了,又狡辩“我按了门铃,门铃不响。”
我说“这样多人都进去过,按门铃就响,怎么一到你这里就不响了,这门认识你啊。”
他就一直狡辩说“反正我就是按了门铃,门铃不响我才敲的门”
我说“你们自己想想这些解释都成立吗?我说你这里是一个强制治疗的地方,强制治疗你得有个理由,不能说我看你不顺眼就拿起来治治。他们管你叫管教,为什么叫管教?你是管教他们,他们有不规范的行为,如果你们自己的行为都不规范你们管谁啊?你能管好吗?”
我这样一说他们就不高兴了。我说“你们接受也好,不接受也好,反正我是非常规范的跟你们提出来了,你们自己有则改之无则加勉。我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呢,你们跟我时间长了你们就可以了解。我是一个非常规范的人,见了不规范的事情我就去管的人。如果大家伙见到不规范的事情都不去管的话,特别是你们这些穿制服的人不规范自己的行为会造成很不好的影响。”
从那以后他们就一直把我关着,什么消息都不透露给我了。我心里就着急,我就跟他们说“我儿子这样大的事情,你们把我关在这个地方,什么消息都不告诉我,你说我的心情能好的了吗?”
他们里面的人就开始找茬。找茬我就让他们找呗,我能有啥茬啊,我说话又非常有道理也不胡来,完全遵守里面的制度,我说“不管什么原因你们把我关进来了,我就遵守你们的制度,不会跟你们大吵大闹找一些无理的事情。”
他们说“那样就好,你就屋子里待着吧。”我就一直在里面待着没有一点消息,情绪一直非常焦急,但是为什么我在里面能够非常理智的控制我自己呢?因为自打我知道这里是强制治疗中心和治疗什么人以后,那么我认为我没有任何一点需要你们帮我治疗的东西,你们让我在里面待着说白了就是想限制我的人身自由并且非法的拘禁我了,我被非法拘禁以后如果我再情绪不好再不依不饶是没有用的,我只能一直就待着呗,你们不让我出去我能怎么办啊。一审、二审、复核恨不得我都不知道,一直都没有人跟我说实情。
后来在我的强烈要求下,10月31日的时候上海来了2个可能是法官说给我送我儿子的二审判决书来了。我一看是个裁定书,我这才知道审判的结果,我马上说“你们这个审判我是不认可的,因为一开始就没有人告诉我这个事情,到现在二审裁定书都下来了,你们还没有告诉我怎么回事。现在你们来告诉我结果,你们这样做公平吗?如果你们让我收判决书,让我签字的话我也不能跟你签。”
他们就说“你不签字我们也给你一份。”
我说“你们不要给我了,我被关在这里也出不去,我要判决书有意义吗?你们封锁一切消息,我给儿子写的信你们也不让发,也不让我说话,我的一点消息也出不去。我说这样吧,你把这个判决书给他父亲送去。”
他们就解释说“你看判决书我们这还有好几份,都盖着红章,他父亲那我们肯定会送去的。”
我说“你们会给他父亲送吗?”
他们说“一定送。”
我说“那我就把你们给我的那份我收下。”但是后来我一打听才知道,根本就没有送。他们处处是瞎话没有一点实情,哪有这样干的啊,警察啊法官啊,这国家政府机关居然是这样干的。你说那些法律法规规章制度都是干什么的,有这些东西不去执行,如果都这样干的话社会能安宁吗?
二审以后就给我这么一个裁定书后就再没有其它音信了。我就又问他们“这到底是怎么一会事情啊,你们给我一个说法吧。”
他们给我三个说法第一说是为了保护我。
保护我?什么叫保护我?这是他们那个处长跟我说的,这是第一次他们给我的答复说是为了保护我。我说“你说保护我这是理由吗?什么叫保护?你不能说半夜三更偷偷摸摸把我送到这里来,神不知鬼不觉的不让我与任何人联系也不通知家属一声,你们这就叫保护我?有这样保护的吗?如果说是保护我,你看这屋里面两个大探头拍着我,这叫侮辱我的人格。我绝不接受你们这个解释。”
我当时特着急,我就跟他们说“你们给我一个说法为什么这样对我。”
第二个理由是开奥运会了,为了安保。
我又说“开奥运会为了安保跟我有什么关系啊,我哪有一点不规范的地方了?我什么地方做的不规范或是违法了?你安保跟我有什么关系?你不能说是想把谁弄起来就把谁弄起来。如果是因为我孩子的事情的话,那么我跟我孩子是两个独立的人格尊严你们有什么理由这样对我呢?”
最后也没有办法解释了就关着,然后就找这个证明,就给你找个有病的理由。然后里面的人就说“你知道我们这里是干什么的吗?”我说“你们这不就是强制治疗的地方吗?我说强制治疗是不是得有个原因啊?有病还是有不规范的行为,他病了做了不规范的行为你们给他治疗目的是不让他给社会上添不安定因素。你们的做法是这样的吧,不能说是见到一个人想给他治疗就拉进来治治是吗?那么我到底怎么了?我什么症状都没有非常规范,你们把我搁着到底算咋回事啊?”
他们就说“你儿子那事反映挺大的你不知道啊。”
我说“反映大,你不能只笼统的说挺大就完事了,然后就什么都不告诉我。我儿子跟我都是独立的个体,不能说我儿子出事就把我关起来吧。有这样干的吗?”
这就是他们给我的理由,中途的时候他们不是已经换了我的真名了吗,就是他们到朝阳医院开了一个假证明,证明我精神有问题,就以这个名字把我关在这里,但是他们不敢告诉我本人。因为经常来人来找我聊聊或者鉴定一下什么的,我就发现他们是否想看看我精神是不是有问题这个意思。后来我就说“你们给我一个说法,我到底是有病还是没病呢?”他们一开始告诉我的是“明确你基本上是没有什么问题”,因为我进去以后他们给我安排了一个姓李的主治大夫和一个姓潘的主任都明确告诉我了说我精神没有问题,我就问“既然我精神没有问题为什么我还在这啊?”
在后来奥运会也开完了,能编的理由都编完了就说“朝阳医院有一个证明,证明你精神有问题。”
我说“我一直被你们关在这里,朝阳医院怎么就给我证明,这个显然是假的啊。”
然后有一天说带我做胸透去,到了以后他们就哪都照,我就说“你照胸透怎么肚子也照啊,你们把单子给我看上面到底写的什么。”拿来一看单子上一边写着我的真名字,一翻过来看到写着偏执,我就问“什么叫偏执?”
他就说“你不是一直有个问题在找着么”
我说“你要跟我提这个事情,你没有资格跟我说。因为你没有资格评判我这个问题的对与错,因为你不是关注我这个案件的人,你只关注你的病人。还有我找的这个问题我完全是按照国家法律法规的程序在按部就班的解决问题,国家通知我了我去,没有通知我就等着,我哪有一点不规范的地方。而你却说我找的问题不对,但是我找的这个问题我是证据确凿,你法官在犯法你们方方面面都不规范违法了腐败了,我找的这个问题有一点不规范吗,就根据这个打我偏执对吗?”
他就说“你一直就找一个问题,这就是偏执。”
我说“总找一个问题?我是在维护国家的法规,维护公民的权力,行使国家赋予公民的权力,如果这也是偏执的话,那全中国的人都偏执了。”
在整个这173天里我整个是糊里糊涂,第一我不知道是为什么,没有给我一个明确的答复。第二从孩子出事那天起到让我出来,整个事情没有让我说一句话,剥夺了我所有的权力。
王荔蕻::带你去上海是11月24日是吗?
王静梅:11月23日,我根本一点消息都不知道。我正在那洗头,处长就找我。我洗完头到他办公室去,一进办公室我就看见好几个装衣服的盒子。他就说“你把衣服换上,三点钟飞机。”
我说“我不是跟你们说了吗,我不直接去看儿子,我得先回家啊,你们为什么直接让我去看儿子啊。”当时我真的一点消息都不知道,我都不知道孩子已经核准了死刑,一切都判决完了马上什么都要结束了而我还什么都不知道。
他们就说“你抓紧机会,你想见不想见你儿子?”
我说“当然想见啊,我的儿子我能不想见吗?”
他说“你要是想见就赶紧换衣裳。”
我就想不管什么情况下,我得先赶紧去见儿子去啊。换上衣服后就匆匆忙忙把我送到飞机场。1个多小时以后到了上海,到了那以后就下雨,他们把我安排在一个乡村别墅一样的地方睡了一宿。我当时跟他们提了个要求,我在那被关了143多天人这样憔悴,我见我儿子是不是得收拾利落下啊。
然后他们就给我找了个电吹风和一把梳子,还给我别了个大卡子。他们解释说这样晚了也没有地方能联系做头发了。
我说“那好吧,随便弄一下吧。”
第二天吃了早饭就直接把我带到提蓝桥,那时候什么都不知道,根本不知道那是见最后一面,根本就没有人告诉我。下车以后他们就把我往大楼里带着往里面走,到了一个接见室,我到的时候佳佳已经在那坐着呢。我就喊了他一句,把手搁在那玻璃上,但是他却把手一直搁在那,我估计他不想让我看到他带手铐,他可能也没想到我会想和他握手。我就跟他说“佳佳咱俩握手吧”,我就把我的手搁玻璃上去,他因为带着手铐就把两只手抬起来,然后再用一只手对过来。我就问了点他一些问题,聊了些家常。因为我进去的时候有一位姓包的法官跟我说了三点,第一只允许会面二十分钟,第二不许谈案情,第三你要控制你自己的情绪。当时在那我就非常控制我的情绪,我就问他在里面的生活怎么样。我根本不知道这就是让我见他最后一面啊,我根本就没想到那。我还跟佳佳说前两天我没有机会来看你,现在我有机会来看你了,我相信你不会做危害国家危害社会的事情,我说我会关注这个案子的,你在里面提出你合理的要求他们必须满足你的,在这点上他们应该不会怎么样的。我在网上看到一句话估计是个记者说出来的吧,他前因后果都没有说就把这句话摘出来了,说我嘱咐儿子好好配合警方。我说实际上我哪是这个意思啊,我儿子提出合理的要求警方应该去满足啊,他摘出这句话什么意思啊。还有就是我嘱咐孩子我相信你做的事情没有错,我说“你在妈妈心里永远是最好最棒的最优秀的,而且你最孝顺最勇敢的。”我就觉得他感觉我认同他了,当他起来要走的时候我就说“佳佳咱俩再握手”他就赶紧过来把手搁在玻璃上跟我握了一下就往那边走了,我就往另一边走了,始终我也没有摸过他。他们也没有告诉我这是最后一面,然后孩子也不知道,我从他的谈话里面听出来了,然后我还给他留了1000元钱。因为我问他
里面伙食怎么样,他就跟我学了一下说是里面允许每个月250元钱的买东西。见完儿子以后我就提出三个要求,我说我想到儿子出事的地点去看看,闸北芷江西路派出所2007年打我儿子的时候跟我交涉过,我说我想到他们那去一趟,还有就是我想见一下判案的法官,我说我还没有说话呢。所以在静安里吃饭的时候,来了一个姓徐的法官,他就跟我聊起来,我当时就跟他提“我这个儿子打出事开始就没有让我说一句话,昨天才把我放出来,我还有很重要的证据还没交,我还有很重要的情报没说。”我当时也不知道已经核准了,他也没有告诉我核准了,我跟他提这些他也都记录下来了。因为我都不知道已经到了死刑复核阶段了。我就一直跟他说我还有重要的证据和情报要说,一审二审都没有让我出来说话,他们怎么能这样啊,我说我要回去写材料的,把这些情况反映一下的。孩子的来龙去脉和成长过程只有我知道,发生这样大的事情,到底什么动机也只有我最清楚。你们为什么不让我说话啊。
后来姓徐的法官说了一句“我们找不到你啊,我们不能因为找不到你就终止我们的审判啊。”
我说“这不是强词夺理吗?谢有明7月16日到那里面去找我签字,已经证明我正常并且在哪了,为什么你们会找不到我呢?而且我当时提的这么多条件没有一个满足我,儿子这个问题上我还有很多话要说呢,你们怎么什么都不让我说就把我关在那里。”
直到现在我还记得那天朝阳分局那个穿蓝背心的人说的话还有上海那个姓金的警察说的话就说“你儿子还等着你去救他去呢。”你都知道我儿子等着我去救他,你们为什么不让我说话。你说警察他们怎么能这么干呢,这个社会怎么是这样的呢?话都让他们说完了,又告诉你儿子等着去救他,又不让你说话。而且在佳佳没有执行之前我什么话都说了,我提出这么多话都是正当的符合法律手续和要求的。
那徐法官记录了我说的话就回去了,回去以后也没有采纳我的意见也没有跟我联系就这样不了了之。直到25号晚上到我家里来通知我说核准了死刑,我一看核准日期是21号。我当时就问“21号就核准了,你们为什么25号才告诉我啊,你们都核准完了才让我去见我儿子?有这样干的吗?”我完全没有想到国家会允许这些人这样胡来,如果因为一些情况对国家对社会对公民都有好处我个人受点委屈这都没有什么,因为你是中国公民嘛这是你的责任和义务。但是现在不是那么回事,他们是在违法在歪曲国家的形象,给社会造成不安定,让老百姓看到了政府部门都在违法,在社会上起到了坏的影响了,你们为什么要这样干啊,所以你们要纠正错误。
自我从里面出来以后我就一直发蒙,我一直在想怎么会这样,前几天还生病了,我打了八天的点滴。从我回来以后他们就安排人在楼底下值班,不管我上哪去都得跟他们说一声,我说我去打点滴他们也要跟着去,但是他们有一个8:30交接班。我说“我不能等着你,也不想坐你们的车,我不会占国家这样一点便宜的。我的意思是我如果出去早了你们拦着我,这样大冷天你们在这看着我都不容易,我是这样在配合你们工作。”我一进门他们就跟着我到楼道里面,我就问“你跟着我干什么啊,你跟着我是对我人格的不尊重,另外一个人家以为你是发小广告的。还有我上医院你们也跟着我,我看病是属于个人隐私,你们来回跟着我这算什么回事啊?如果你们这样干就有点超边了,我配合你们工作可以但是我不能配合你们违法。”
王荔蕻:他们没有跟你解释为什么到现在还看着你吗?
王静梅:他们说一个是怕我被坏人利用另外一个就是为了我的安全。我对他们说你们放心我不会被坏人利用,如果你们要是说为了我的安全,那么我说话又要超边了,我怎么能相信你呢?我们希望你们支持正义支持公平支持遵纪守法的人。”
后来街道的人来看我,我就跟他们提出了这个意见,跟他们说你们不能这样违法啊,我配合你们工作不能是配合你们违法。
他们就说“那行,那我们就把人都撤了,但是你要出行的话你要跟我们说一声。”
王荔蕻:凭什么啊?凭什么啊?我是什么人啊?这是怎么了?
王静梅:然后就牵扯孩子后边这个事情,他们来还东西的时候,我为什么没有去说呢?因为我不想把这个事情张扬出去。我怕有人破坏啊,因为什么样的人都有。所以他们通知我说上海来人了把你孩子的东西带过来了,我就去了但是他们带我去的地方我当时也不知道是哪。后来才发现是一个街道社保所还是什么的地方,然后街道的人也跟我谈孩子的后事的事情,跟我提了下陵园的问题。
我说“你们给我提供的我可以去看看,如果我不同意这个地方呢,我还可以到别的地方去看看?”那两天出去看墓地的时候他们就要我电话里告诉他们我去哪了,但是他们到是没跟着去。
王荔蕻:可能跟着你也不知道啊。
王静梅:可能有跟着吧,但是至少没有像以前那样寸步不离的跟着非常明显的跟着就没有。这个情况我是第一次跟你说,跟其它人都没有提过。
王荔蕻:什么时候啊?那现在呢?
王静梅:现在送回来了。他那些东西都是他姨夫送回来的,包括遗物和骨灰(哭泣声),哎呀怎么能这样啊,你说让我怎么办啊(哭涕声),他们带我去一个叫黑庄户的地方,那是一个慈善的地方。他们现在还在找我的茬,他们虽然把我放出来了,但是只要我再有什么情绪波动或者有什么举动他们还是会想尽办法再把我关进去。我说我办事非常规范的,你们不用嘱咐我这些事情,他们谁来了他们就记录下来,这样就把其它人给连累了,所以我谁都没有告诉。
王荔蕻:现在你这电脑能上网吗?
王静梅:能。
王荔蕻:刘晓原那些博客你都看了吗?
王静梅:都在看着呢,还有很多人反对啊。
王荔蕻:那些人你根本就不要搭理,那些人就是拿工资的,网上现在流行一个叫“五毛党”,就是发一条信息给五毛钱,他们都是奉命的,说不定就是警察本身自己写的。所以这些东西你根本理都不要理。
王静梅:如果他们是替谁说话的,来这里叫板的话,本来我是没想说这些事情,但是他们总是来叫板,我就把这些事情说出来,让上边的警方知道。我不是说想跟你叫板而是你想跟我叫板,你规范不规范咱不说,但是你现在在违法,你在做一些危害国家危害社会的事情你还来跟别人叫板,那你说这样应该怎么办。
王荔蕻:现在墓地还没有定下来吧。
王静梅:还没有完全定下来,基本上有些眉目了,但还没有完全定下来。所以这些事情我想跟你商量下,我也不想给大家找麻烦,但是这个事情又不能不说。这个事情都已经这样了,就是已经到底了还能怎么样啊?现在这些违反宪法的人已经把事情做到底了,我活蹦乱跳的儿子已经没有了,我还有什么可以失去的啊。我觉得这些事情不说出来的话,我想佳佳这个委屈永远都憋在心里,有些话是必须说出来的。怎么说出来呢,因为我要方方面面的系统的想想,因为他们不仅仅是一件事上违法,这件事情他整个都是违法的。
王荔蕻:我觉得就像你刚才说的这些,如果想不被扼杀,一定要说出来,别在没说出之前就说不出去了,咱们就应该用最快的方法,就是在视频里面说,直接说。这些就成了最原始的资料,你就要做到一定度后影响扩大后他就不敢动你。因为全天下都知道了,如果你们再过来迫害的话那全世界的人都不干了。那你现在像比如出去吃饭应该没什么事情吧。
王静梅:明的这个已经撤了,因为车已经没有了。但是我看病这几天他们一直跟着我,这几天基本就都已经撤了。
王荔蕻:他们看病那个是不是因为刘晓原写的那个文章,他写他给你打电话,然后问你谁陪着你去,你说他们陪着呢。刘晓原就发了一篇文章一说他们,大家就都知道了。我估计他们撤跟刘晓原这个文章也有很大关系。我看看你的电脑。我给你注册一个邮箱,这样朋友们来来回回可以发邮件,就是你的名字的全拼。
王静梅:好的。
王荔蕻:你就上网发博客,这样大家知道你的消息大家就放心了。
王静梅:好的知道了,你要是没事情你就经常过来坐坐吧。
FAKE根据王荔蕻录音整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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